一方面是比特币的“罪与罚”；另一方面，比特币价格飙升，新的洗钱手段正在出现。近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和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发布了惩治洗钱犯罪的6个典型案例。一起利用比特币进行跨境洗钱的案件引起了业界的广泛关注。央行在发布案情时表示，利用虚拟货币跨境兑换将犯罪所得转化为境外法定货币或财产是洗钱犯罪的新手段。

一方面是比特币的“罪与罚”；另一方面，是飙升的比特币价格。今年年初以来，比特币价格一度突破6万美元大关，随后从6万美元的峰值回落到5万美元左右。它的暴涨趋势足以让很多人胆战心惊。甚至很多业内人士都喊过“我不懂！”

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比特币是否具有投资价值、潜在风险，在司法实践中有什么特点？为此，记者《证券日报》采访了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国银行法学研究会理事肖萨，从法律角度对比特币进行分析。

《证券日报》:在中国买卖比特币等虚拟币，买卖矿机是否违法？

小撒：目前在中国持有比特币是合法的。金融监管和司法实践都承认比特币是合法的“虚拟商品”，但它并不具有与货币相同的法律地位，不能也不应该在市场上作为货币使用。

在法律实践中，比特币的买卖和投机是否合法，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第一，个人偶然行为合法；二、交换比特币可能涉嫌非法经营。打击非法经营罪维护市场经济秩序。由此可见，判断其是否构成非法经营罪的重要前提是其是否违反了相应的经济管理法律法规。对于一些赚取差价、给客户造成重大损失、因兑换比特币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无法排除依据《刑法》第225条第4项“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以“案件答辩”的形式最终认定该行为构成犯罪的可能性。

至于非比特币虚拟货币，根据现有案例，司法机关倾向于对其他主流货币或者ICO和STO虚拟货币有相同的理解，即视为“非财产”。也就是说，买卖非比特币虚拟货币并不认为“这种虚拟货币是财产”，买卖也不违法，只是不受法律保护。但在某些情况下，可能被认定为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因此，其他虚拟货币涉及的投资者所面临的财产风险和合约风险会相对较大。

我国法律、行政法规不禁止比特币矿机交易。杭州互联网法院2018年审理的首例国内买卖比特币采掘机纠纷案，也确认了买卖比特币采掘机合同的合法性。

《证券日报》:随着比特币价格飙升，涉及比特币的相关法律案件是否有增加的趋势？司法实践中对这类案件的一般判断是什么？

小撒：从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的判决来看，涉及比特币的相关法律案件，无论是刑事还是民事，都在逐年上升，预计未来几年涉及比特币的案件数量还会继续增加。

但从目前的司法实践来看，投资者对包括比特币在内的虚拟货币相关法律规范的认识有限，风险防控意识较低。此类案件的特点是维权周期长、成本高。在我最近办理的一起矿机盗窃案中，虽然国内有确认矿机保管合同法律效力的先例(如(2019) E 0111民初3929号民事判决书)，但类似案件的民事诉讼仍存在诸多困难。比如财产如何保全？保全后，诉讼结束前的开采收入在哪里？收回采矿机后，期间收入可以索赔吗？如果你能索赔，你能用合法的方式付款吗

《证券日报》:比特币相关案件中盗窃案件普遍吗？

小撒：偷比特币的案例很多。从刑事判决来看，对于盗窃比特币的刑法定性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认定比特币为财产，符合刑法盗窃罪的构成要件，构成盗窃；另一种是比特币是一种数据，窃取比特币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中国裁判文书网信息显示，2014年11月至2021年3月22日，比特币相关案件2300多起，刑事和民事案件占比相同。从案由来看，盗窃占比特币刑事案件的一半以上，其他犯罪包括集资诈骗、诈骗、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敲诈勒索、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等。这些犯罪都是公诉案件，公安机关可以立案受理。民事案件中，最多的是销售合同纠纷，其次是投资理财合同纠纷、侵权纠纷、不当得利纠纷。

《证券日报》:比特币适合普通投资者吗？买卖比特币矿机有哪些法律风险？

小萨：监管部门一直以各种形式表示相关投资的风险。从法律地位来看，比特币投资者不能像在市场上交易证券一样受到各种金融监管机构和法律规范的保护，只能通过《民法典》 《刑法》等获得原则性保护。维权成本高，周期长。如果未来修订《人民银行法》限制或禁止合法数字现金与比特币之间的交易，比特币的投资风险可能会增加。

卖比特币挖矿机有一定的法律风险。第一，反洗钱风险。一些矿机厂商在市场上销售矿机时，收到的对价不仅限于人民币，而是接受比特币、ETH、USDT或其他虚拟货币。虽然我国现行有效的法律法规并未规定矿机制造商必须承担反洗钱义务，但与虚拟货币相关的反洗钱问题却一直在监管部门的视野之内。

第二，专利侵权风险。矿机制造商属于芯片制造行业，因此涉及大量专利问题。出售的比特币采掘机明知侵犯专利权但仍参与销售的，可能违反《专利法》第十一条第一款的规定，构成对权利人专利权的侵犯。

第三，税收风险。部分矿机厂商在销售矿机时会接受比特币支付，可能会造成税务风险。比如收入怎么算，怎么报税？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受到税务监督部门的质疑和检查。